长莺

摸鱼随笔型写手画手。
想嗑什么嗑什么,不要讨论粉圈的事。
真的很讨厌云玩家哦。

【信白】变形记

龙狐。
参与的合志《龙绕狐吟》里面的一篇!
错字有,粗口有。


变形记

        从青丘与凶犁土丘居中的一片小泽往山阴行两万里的东海上空,有一玄龟化作的浮岛,名曰蓬莱,意为仙人之岛,曾是与方丈、瀛洲两座仙山齐名的仙处。历代青丘狐族之首与凶犁土丘蛟族之首皆会来此修真炼性。只惜令名不终,四千年前蓬莱因妖物昌衍散了仙气,如今已鲜有人来此,此处也就成了一座凶兽横行的“妖岛”。

        而蓬莱本身八面凌空,孤悬浮寄于东海腹地,方圆千百里空无一物。整座岛中心隆起,四面地势低洼;隆起处称硗丘,只生有一株万年榕树,根系遍布整座岛屿,直上直下都有流水从树中跌下,漫了四方各处;而环绕岛屿径直不长的低洼地俗称浦林,林中长满瑶草琪花,茂林深篁。远远看去正是神龟栖伏之状,临空飞练之姿,除开那浓烈的妖气,实在算得上一处美地。

        李白和韩信正伏在黑龙背上,前往的恰是这驰名当世的蓬莱。其实作为两族族长的单传,千轮万轮是轮不到他俩被扔到此处的,只是一狐一蛟人小鬼大,整日弄猴掉鬼,终于是把篓子捅到了两族老妖身上——两人打赌谁更厉害:狐狸钻进九尾老狐苏妲己的洞里薅了人家不少尾巴毛;白蛟潜入万年黑龙东皇太一的潭中摘了人家龙鳞——这下就算是爱儿心切的狐娘龙母也压不住两位族长的怒火,只得看着孩儿被送到这鬼地方,接受所谓“变形”。

        两人也知好歹,清楚这次闯下的祸端是族长们拉下脸皮去谆请老狐老龙原谅,才没让两位大仙废了他们的修为,所以也乖乖领了罚。再怎么说,吃点苦可比没了修为好太多。

        蓬莱已遥遥在望,李白韩信站在黑龙头上穷目而望,只见那岛悬在半空,纹丝不动,颇有“任凭风浪起”的端庄,但从这距离,也隐隐可以察觉笼罩在上的腾腾妖气。赵云抬眼看了看身上的两个小东西,提醒道:“在下马上将倍道兼进,两位小主抓稳。”闻言两人皆伏身在黑龙背上,抓紧了赵云的鬃毛紧闭起双眼。赵云不愧是渡了九层劫的黑龙,李白韩信刚刚趴下,耳边便刮起迅风呼啸的声音,强大气流撞击皮肤时竟还有些疼痛。

        待风声止住,两人再次睁眼只见一片芊绵树林,隐约可见里面藤蔓犹如青蛟。赵云匍匐于地面让两人跳下,随后化了人形冲他们笑眯眯道:“二位小主且将身上带的兵器粮食全交出来吧。”

        本来抱着郊游心态的一蛟一狐着实被这话惊了一道——天知道他俩在乾坤袖里装了多少小东西,想着趁着终于没人管他们时好好玩一番,结果早忘了平日赵云管教着两人,早已摸清了他们的习性,见他们一副愕然模样心下了然。他就这样抱臂等着这两个小家伙能掏出什么,果不其然,两人那堆了能摆满一张八仙桌的东西印证了赵云的想法。这下他们该是身上除了衣服之外没有其它,赵云却还未走,只盯着李白眨眨眼,李白也冲他眨眨眼,头顶雪白的狐耳跟着晃动两下,活像平日跟长辈撒娇的姿态。韩信这下不解,在他俩之间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僵持许久,最后还是李白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将靴侧藏的两把软刃匕首抽出递给赵云:“喏。”

        赵云这才满意地收了东西飞走,留下一蛟一狐看着他飞走的背影面面相觑。韩信转身扯扯李白的广袖:“走了。”

        他边往蒲林深处走去边安慰李白:“没事,没了武器我们好歹还是有灵力的。”说着还举起一只手凝聚着灵气,然而手中久久都不见应该出现的白色光芒——什么都没发生。李白汗颜,狐耳也被气得耷拉下去:“此处妖气这般浓烈,以我们的修为灵力被散是正常的,所以我刚刚想藏两把刀……”

        韩信伸手一探,果然两人平日身上包裹的那层灵气早已消散,现在竟是连化形都不能,且在赵云没收李白藏的匕首时他们尚有灵力,应如李白所说,是妖物作怪。只要将妖物抹除便能恢复——但荡荡一座岛,茂茂一片林,源头应从何找起?此时二人都没有灵力去探知前路,身上没有武器,两人都还未修习辟谷,岛上之物也不知能不能吃,看来这次是真需受点苦才行。

        韩信担忧地看向那边被一条缠在藤蔓上的蛇给逗笑的李白,一阵长叹。李白察觉他嫌弃的眼神转头白他一眼,又自顾去寻好玩的东西了。

        或许是因为蒲林经世已久,以致林中藤蔓盘根错节,纠缠不清。李白和韩信走了一路,就帮被缠住的鸟蛇走兽解了一路,甚至于连他们自己也好几次险些被缠住。而到了林深处,还时不时能看见几具白骨吊在半空,从骨架形态来看也都是走兽一类,倒为此处徒增几分惨怖。李白斜挑树林,转头看向韩信:“树上肯定待不得,我看我们得找个山洞作据点才行。”

        韩信点头:“方才在先生背上我望到岛上只有中央有一丘陵,不妨往岛中走走。”语毕他径直往前走去,而李白在原地又四处打量了一阵,暗自记下这些死在藤蔓上的小兽模样,这才跟上韩信脚步。能在这种妖岛上存活的动物多多少少都有些本事,而岛上的藤条看起来也并非那么密不透风,一般不至于被藤条缠住,甚至缠住后还无法脱身。他在帮助走兽理开藤蔓时尝试用自己的利爪割断或刺破这些东西,却都行不通,十之八九是这些藤条出了问题。相信韩信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到了后面都没再鼓动李白去帮助动物解脱,因为就算这里解开,不久肯定又会在别处重新被缠上,他们这样只不过是徒劳。

        前面的韩信没走几步,便被李白直接从后面扑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将口中的枯叶吐出呵斥李白,便又被摁在地上。下一秒,一阵带着浓烈腥味的阴风从他们背上刮过——韩信立马反应过来:多半是妖物袭击,且身上有如此的血腥味,或许还是嗜血的妖物,如果不是李白摁他一下,或许他现在已经……

        来不及多想,他俩站起来后不约而同拔腿就跑。在两人没有任何灵力的情况下,任何妖物都能轻易取他们性命。韩信不敢回头,只拉着李白一路跑向高处。但平日同他脚程相当的李白此时似乎怎么也快不起来,只靠韩信生拉硬扯才堪堪不落后,而那妖物的腥气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被杀。

        韩信转头想催促李白快些,却见一片血色蔓延在李白的腹部,他捂着腹部,垂首勉勉强强跟着韩信跑,此时竟没发现韩信已经回头。韩信轻啧一声,没有多考虑,弯腰便将李白扛起来。

        李白腰上的伤口不深,却着实有些大,血液汩汩流出沾满衣物,甚至有因布料饱和而滴落下来的。现在他还被韩信扛着左摇右晃,眼前只青一阵紫一阵以及那妖物赭红的身形。李白胃中几经翻腾,将欲呕吐,想开口骂韩信两句,话到了嘴边也被生生噎了回去,只得在脑海里剜了这蠢蛟千次万次,终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待他醒来,韩信已经将二人带至一处天然石洞。李白微微转头,见洞外天幕月明星稀,偶有兽声鸟鸣,再一侧头,便见那头皤然白发被火焰照成暖暖的橙色。他想起晕前的那一场生不如死,又见此时伤口仍未被包扎,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狗韩信”咽在口中,最终没有讲出来。

        “你还知道醒啊,傻狐狸。”

        刚才该把那句狗韩信骂出来的,李白想。但碍于伤口疼痛难忍,他还是选择缄默继续闭眼假寐。见李白没有理他,韩信也没有继续调侃,毕竟这伤是李白为了救他所受。两人虽然平时处处针尖麦芒,但在一些事上还是相互留着那么一条线不去触碰。他往身旁的火堆里添了一块碎木后,凑过去观察李白的伤势。伤口表面大部分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但中心处还在冒出细密的血珠。

        察觉到韩信的目光,李白睁眼横他一眼:“是什么力量驱使你做出这种丧尽人寰的事的,现在都还不帮我包扎?”他说话声音很轻,反而没了那份该有的恶狠狠的语气。只是韩信从他那紧皱的眉头看得出,若是这伤再好点,李白还能跳起来打他。

        韩信委屈道:“那是衃兽,我不敢替你包扎。等天明了我再出去看看它死了没。”衃兽天生尖牙利爪,喜将猎物撕开,待伤口凝成血块再一并吞下,若是不让伤口结痂,它们或许不会轻易找上门来。当然,若是衃兽饿慌了,还是会直接捕食猎物吃掉。韩信不敢担保再没有灵力的情况下能打赢那种凶兽,只有跑到一处似是其他凶兽的领地,让它们互相厮杀,暂保安全。他也不敢随意帮李白包扎,毕竟伤口一旦好起来,而那些衃兽没被消灭,便会有成群结队的衃兽寻味而来。

        李白不好再说什么,只有轻叹一口气,小声骂他“蠢蛟”,又问道:“你怎么甩开它的,我记得你人形的脚力没那么快。”韩信道:“我跑到魄兽领地,引出几只魄兽同那衃兽撕咬,然后就趁机带你溜走了。”说罢一阵沉默,两人默契地哀叹一声——若是有灵力,他们哪里还会受这种东西的气?只怕这座岛都能被掀了。

        火焰照亮两人面庞,他们脸上都多多少少有着被不知何物刮伤的浅痕和泥土,身上的衣物更不用说,深一道浅一道的小口子比比皆是。赵云把他们随身那些该有不该有的东西悉数收走,现在连身换洗衣物也没有。然而这仅仅是第一天的第一夜,这样的日子还要再度过六轮——头疼。

        因李白受伤,韩信便主动请缨来守夜,李白本想说让自己来守上半夜,但还是被韩信一手将头摁在地上,不久便沉沉睡下。

        那小白蛟侧倚在洞口望风,夜风习习,将他丝丝白发吹得乱晃。发挠得他脸痒痒的,而他心里,不知也被什么东西挠得痒痒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那股无名的火,把视线从李白身上挪开,继续心不在焉地守着夜。

        “奇怪……我有那么讨厌李白吗?连他睡觉都想打他……”

        第二日李白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缓缓起身,发现韩信已经躺在洞口睡熟。李白的肚子敲锣打鼓,却又不忍心叫醒眼眶泛黑的韩信,只好自行拖着受伤的身子出去觅食。洞口外不远处躺着一具赭红色的小兽尸体,正是昨日追逐两人的衃兽,李白撇了一眼这个小东西,心想终于不用拖着这伤口了,便从衣摆上撕下几片布料简单给伤口包扎一下。倒不是不怕其他衃兽,不过既然已经有魄兽帮忙解决,想必自己也是不用太过操心——魄兽领地意识极强,领地内的猎物宁可留着也不会给其它兽类抢了去,且他们喜食魂魄,因此被称作魄兽。一般都是附上人身蚕食精神再吃掉肉体。总得来说比衃兽来得好多了。

        一想到从小到大都是他把别的动物当做猎物,如今到了此处还要考虑当谁的猎物,李白便心生闷气,将路边挡路的树枝随性一踢,踹到道旁。这一踢不要紧,可当他再次抬脚时却怎么都动不了。李白低头,竟见密密麻麻如蛇般的细藤攀上他的小腿,且顺着小腿缠在身上。他忙将脚扯出,奈何那些细藤看似纤弱无力,实则强韧粘人,挣扎反而使它们缠得更紧,加之李白的伤口又被扯开,疼得他重心不稳,狐狸便直接摔上地面。藤蔓似有灵性,见状便如潮水一般扑在李白身上。不一会儿,李白便被斜吊在树上,动弹不得。

        李白只猜到这些藤蔓成了精,不料这么快便被他撞见,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态。他高声问道:“绑我做甚?”

        “哈哈哈……绑你当然是为了吃,不然绑你当我的压寨夫人?”树林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又透露出一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在里面。李白竖起狐耳四处张望,却也未见藤妖真身。现在不知这藤妖脾性如何,最好不能打草惊蛇,若是能讨好两句使得自己脱身当然更好。李白试探一句:“叨扰了,在下青丘李白,不知此处深浅,还望先生见谅。”

        自我介绍完毕,那妖却许久未说话,李白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再开口,生怕藤妖动动手指便把自己绞个粉碎,此处离山洞不远,现在只得指望着韩信能找到这里。

        李白腹侧的伤口虽没再流血,但还是隐隐作痛,加之饥饿和四肢被缠住难以动弹以致血液难以流通而全身发麻,便又有了些困意。就在他眼皮已经快合上之际,那藤妖终于又阴阳怪气开口了:“我是沙棠——告诉你个干他娘的好消息,你那个跟你一起上岛的小白蛟似乎往这边过来了哦——你是不是很他娘的开心呢?”

        李白被这话惊醒,想动身子却引来全身麻意。不过既然韩信已经往这边走过来,想必自己也快有救了——如果这个从语气上听起来就很糟糕的沙棠不会刻意搅局的话。但现实就是如此,你只要不希望他往什么方向发展,他就一定会绕开其他所有走向,径直往那个你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飞奔而去。

        李白试图在韩信过来前尽量用交流的方式使自己解脱,否则被韩信看见简直是丢大脸。

        “这位沙棠先——”

        “我是姑娘,艹。”

        “那么沙棠姑娘——”

        “我不会放你走的!很久没人陪我说话陪我玩了,艹。”

        既然想要玩,那就意味着只要把她讨好就可以?想到这儿,李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只要自己把这藤妖逗开心就可以脱身大吉。

        “那沙棠姑娘,我和那条蠢——小白蛟陪你玩,到时候你可否放了我?”李白再次和颜悦色试探她。

         那藤妖的语气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哎呀那可真是个干他娘的好主意,不过我想玩点有意思的。”

        “……姑娘想玩什么?”李白最终还是被她一句一脏的说话方式给噎到,缓了口气问到。

        沙棠又是良久不开口,似乎是在思考。正当李白以为自己快要被吊死在这儿的时候,她又说话了:“老子的藤蔓点了一项牛逼技能,只要你见到他脸红心跳——意思就是只要你对他有他娘的非分之想,藤蔓就会自动分开——刁不刁?当然如果我的藤蔓自己没分开,你就得和他就吊死在这儿,我就能去继承你的青丘花呗和他的蛟族花呗账户了。”

        这下轮到李白沉默——这相当于直接给他下达了死刑指令。想了想光韩信跟他打架就一共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一次,其中韩信胜六千八百二十五次,李白胜六千八百二十五此前,平手一次,每一次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最严重的可以打到两人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躺了三个月,还不算韩信偷他酒去喂鲤鱼,他把韩信褪下的乳鳞拿来烤等诸多事情——要他喜欢韩信?对他有非分之想?那简直就是妲己的心,不存在,不存在的。

        “狐狸?”正当被吊在树上的李白绝望之际,韩信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李白低头,发现站在树下抬头打量他这副丢人德行的白蛟,他甚至从韩信带有疑惑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嘲讽的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丢人丢到蓬莱山。李白赶紧调动全身唯一能活动的脖子把头转到一边,只留几缕靛蓝的发丝和雪白的狐耳给韩信,奢望着这样能给自己挽留几分面子,不会在回去后被韩信笑得太惨。

        韩信见李白这副狼狈模样心下了然,这狐狸应是害怕自己嘲笑他。可是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呢?正想一试身手打算上去解救李白顺便卖他一个人情时,那些藤蔓却自行散开。韩信只听一声不知哪里传来的阴阳怪气的“还有真有这种操作?”后,李白已经从半空落下,稍微稳了稳身形站在地面,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李白睁着那双青莲色的双眼难掩面上百感交集的纠结神情:“韩信……你……”然而未等他的话说完,韩信又迎面朝他扑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并不宽的肩膀,一把将他正面扑倒在地:“小心!”

        韩信的肩也并不宽,两人皆是只有一百多年修为的孩子,身体还未完全长开,但韩信还是用他小小的身子死死把李白护在怀里。结果就是他被本来要从后面偷袭李白的魄兽侵入了神智。韩信咳嗽两下缓缓从李白身上离开站直,他双手自然垂下,头无力地歪在一边。

        “快他娘跑!”沙棠瞬间从地面伸出牵制住韩信,然而只消几下他便周身迸发出灵力轻易挣脱了那些细藤。李白也是反应极快,迅速躲到了一片茂密灌木藏起来。他透过一隅小小的缝隙看见了韩信那四处寻找袭击目标的发红双眸以及身后那一团萦绕的黑气——能看见黑气证明他的灵力已经恢复,刚才韩信也使用了灵力来挣脱藤蔓,而在魄兽进入他身体前,两人都还没有恢复。看来应该是这魄兽与岛上妖气糅合,散了他们的灵力,现在魄兽附身于韩信,没有多余精力来操控妖气,所以现在灵力全都回遣了。

        有了灵力,一切都变得好办多了。只是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看着韩信真的脸红心跳以至于那些藤蔓松开?想想都觉得丢人,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那蛟知道。

        他刚想起身去跟韩信打架便被藤蔓拉了回来:“你他娘强行攻击魄兽附体的人会造成那个人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以后他可能会他娘变成一个傻子。”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李白差点一拳打过去,然而他始终没有看到沙棠的真身,没法攻击,且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不远处正在大肆破坏树木的韩信。

        李白缓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有伤在身,如果和发狂的韩信正面交战,他肯定占下风,目前只有靠智取。他小声询问着沙棠:“那我该怎么办?”

        “你他娘是青丘的狗——狐狸吧?那个该死的幻术会吧?那就快把那些树变成那泥鳅喜欢的人的样子,让那魄兽自己散了,不然他今天能把老子老窝拆了。”那些刚刚还捆在李白身上的细藤现在纷纷怂恿着李白快变,但他现在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已知李白看见韩信会脸红心跳,初步判定为喜欢,现求证韩信喜欢的人。

        不管韩信喜欢谁,都不会喜欢那个跟他打了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一次架的狐狸。而这无疑对李白来说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但如果不尽快把魄兽驱散,韩信亦会死去。现在的状况,只有一个一个试了。

        李白先从凶犁土丘最可爱的小姑娘变起,从粉色鳞片的桃伊到金色鳞片的金桂,从青丘的涂山氏到妲己,最后从月宫的玉兔到填海的精卫,凡是他知道的韩信所见过的女子,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凰君都试了一次,然而这些幻影纷纷被韩信一拳打散。一个恐怖的念头从李白心底升起:韩信不会喜欢男的吧。

        而此时那个沙棠早已跑得没影,估计是被打得怕了而丢下了李白一人。现在连个能参谋的都没有,狐狸算是陷入了僵局,只有再试试那些男的了。幻术是青丘狐的必修课,最入门的便是借物化形,对于李白来说一次性变很多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一直变得不对,这让李白很是心焦。他在刚才就实在想骂一句:“这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水吗?”

        慌乱和焦虑让李白失了警惕,竟连韩信跳了进来都没有发现,等到他转身欲躲时,韩信已经举起手凝聚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辉将要劈下来。“完了”,李白心想,他毫不犹豫对上韩信的双眼,仿佛在告诉这个被控制的人说“我无所畏惧”,而在他猩红的视线和李白相对时,身上的黑烟竟悉数散尽。

        ……

        “还有这种操作?”

        恢复神智的韩信还在熟睡,李白只得把他拖回山洞放置在火堆旁躺好。

        “醒了?”

        “醒了。”

        李白已经接不下去话了,关于魄兽的事情韩信比他更清楚。韩信也知道魄兽散去的办法,现在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而这个事实,只得用最直白的方式——沟通,来解决。但就目前看来,背对着的两人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个僵局,整个山洞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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